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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姜暖攥紧拳头。
三丈,刚好是她能感知的最大范围,这些人怎么知道的?
“我不需要你保护,滚吧!”
“夫人,”暗卫低下头,“属下只听命圣上。”
“离我远点!”
说着,怒火冲冲回到房间,立刻修书一封,“给你家主子送过去,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后天我要得到回信。”
她以为这些遍布宅院每个地方的下人已经足够让姬瑄放心,没想到暗处还有人。
骗子,不是说要撤走?
若不是今天这出意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
姜暖有些庆幸,她从不让不熟悉的人进自己房间,没有暴露最大的秘密。
不过,这次她真的生气了。
不管是监视还是保护,她都不需要。
暗三面无表情地接过信,转瞬消失在姜暖面前。
其实心里慌得不行。
他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被抓包的一天,毕竟,自己最擅长的就是隐匿,就连呼吸都可以随着周围环境调整。
看着薄薄的信封,心里无比沉重。
抿抿嘴,最终,一言不发的让人送走。
他们这些生活在阴影处的暗卫,本来就是专业背锅侠,被人迁怒也是活该。
暗三走后,姜暖浑身都布满寒气,垂着眼眸坐在石桌前,一眼不发。
盏茶后,感觉时间差不多,她撤下阵法。
瞬间,众人悠悠转醒。
“娘,”谢氏的反应很快,“这就是阵法?”
好神奇!
“嗯。”姜暖的回答有些心不在焉。
见状,谢氏小心地问,“娘,你怎么了?”
“有点心烦,过会儿就好了,”姜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金家之前的别院不是一直空着,让家里下人去收拾。”
“娘要去避暑?”
“先收拾出来再说,让管家带着他们去,记得,一个都不准留下!”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这些不知道敌友的人。
“啊?”谢氏很是惊讶,“确定一个都不留?”
“对!”
“行,我去跟管家说。”
“好端端的怎么把人全撵走?”耿直男孩黄老二直接抓住了核心问题。
他这么一说,众人也反应过来。
“对啊,”黄小三惊讶地问,“山上什么都没有,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支点银子做生活费,让他们自己买粮食,就这么决定了。”姜暖起身,直接去找管家。
这事还是她亲自来办稳妥。
“好奇怪,”黄老大一头雾水,“谁知道怎么回事?”
“或许是他们犯了什么忌讳吧。”黄小三也不确定。
管家得知这个消息时,也很懵逼。
不过,他为人极为通透,旁敲侧击没有让姜暖改变主意后,无奈带着人离开。
心里几乎已经确定,自己这批人被主子厌弃。
至于原因,可能是迁怒,也可能是不信任。
这番动作,姜暖以为暗处的人会现身,结果,装死装的想让人挖坑把人埋了。
“忍着神龟!”
自己这样打脸姬瑄,这人都没什么动静,姜暖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娘,”谢氏看着脸色铁青地姜暖,越发担心,“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姜暖暼一眼暗三藏身之处,“家里来了只耗子一直不走。”
树梢上,突然有什么东西晃动一瞬。
暗三也是无奈。
主子的决定哪里是他能决定的。
他也没做啥,只是隔两天把黄家的近况传递出去,主要为了就近保护。
“买老鼠药,”谢氏提议,“找大夫配也行,可惜古大夫走了,不然找他多方便。”
“老鼠药太便宜了他,”姜暖冷笑一声,“断肠散、鹤顶红、一钩吻、鸩酒才行。”
“这是什么东西?”
“沾之必死的毒药。”
好狠!
暗三忍不住打一个哆嗦,而后,求生欲极强的写出一封报告。
姬瑄的回信比姜暖想象的快很多。
翌日中午,暗三就递了过来。
阅一遍后,姜暖冷笑地看着眼前的暗三,“你主子说把你赐给我,你怎么说?”
暗三硬着头皮回答,“属下听主子的。”
“很好,”姜暖拍拍手,“跳个脱衣舞看看,扭一下屁股脱一件衣服的那种。”
闻言,暗三吞咽一声,声音晦涩地说,“这不合适吧。”
“怎么?”姜暖好奇地问,“这么多天,你一直高尚的非礼勿视?”
暗三不说话了。
他是有职业操守的暗卫。
“看别人可以,别人看你就不行?”
“只有一次不小心看到了,”暗三艰难地解释,“只一眼我就转过头。”
“女子?”
姜暖虽是疑问,却很笃定。
暗三没有回答。
“除了你是不是还有谁盯梢?”
“没有。”
“现在我才是你的主子,”姜暖认真警告,“还是说你想回到姬瑄那边?”
“还有一批,”暗三果断开口,“在隔壁宅子里。”
“我有些不明白,”姜暖好奇地问,“那么多好东西还满足不了姬瑄的胃口?为何非盯着我不放?”
“夫人,”暗三苦笑一声,“您比自己想象的招苍蝇。”
主子刚回朝半个月,他已经驱逐七批前来试探的人。
姜暖稍微思考一下便知道他所言不虚。
脸色稍微缓和一些,“不管怎么说,你主子已经把你赐给我,以前的事就算了,以后若是再敢把消息卖给姬瑄,你给我等着。”
“属下明白。”
“滚吧,看到你就肝疼!”
“是。”
暗三没有犹豫,一个腾空离开。
出来找姜暖的谢氏正好看到这一幕,惊得捂住嘴巴,“娘,他是谁?”
她记得家里并没有这个人。
“新招的护院,”姜暖并不打算让儿媳跟着自己一起烦,“古怪了些,却有几分本事,凑合着用吧。”
暂时不能退。
“确实很古怪,”谢氏非常赞同,“大白天的穿一身黑,脸上还涂得乱七八糟的看不清,做贼似的。”
可不是做贼,只是别人偷财他偷情报。
“暂且忍耐一下,家里需要,以后有机会,直接找个借口打发出去。”
或许当初就不该交出那么多东西。
一时头脑发热只觉得可以让天下百姓过得好一点,却忘记自家只是白身,应付起来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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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脚客栈两天,许成林一番修整之后,身上的疲劳一扫而空。眼见此行目的已经达成,许成林算了算时间,觉得是时候回归宗门了。出了朔冰城,他直接向南踏入了雪原之中。默默地运转腾云身法,许成林的身影变得飘忽了起来。
抬眼看去,这一刻许成林的身影还在眼前,下一刻他已是悄无声息的到了两丈开外,再一疏忽他的身影又在更远的地方出现。身影在不断的向着远方移动,然而雪地之上却没有留下一个脚印。踏雪无痕行踪无迹,这已经与空中飞行无异。正常情况下如果不是驾驭法宝,只有凝气期以上修士才可以做到空中飞行。此时许成林所做到的,虽不是真正的腾空而飞,但称之为陆地腾挪亦不为过。
许成林自顾自的前行,他并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如果他此时放开神识扫视周围,一定会发现自己正在被人跟踪。就在他身后极远的地方,一道人影在小心的跟随着他。这道人影不是旁人,正是外号毒蛇的三角眼修士。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三角眼修士忍了半天才压下动手的冲动。两枚小巧的纸鹤被三角眼修士抛入空中,纸鹤身上黄光一闪仿佛活过来一般,拍打着翅膀飞入空中向着城中一个方向飞去。没过多久,两名修士从城中疾驰而出。看了看方向,冲着三角眼修士指示的方向急急追去。
未及进入雪原深处,许成林突然间放慢了速度。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头。常年的修行经历,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空穴不会来风,无风不会气浪。修行者随着境界的提高,对外界的感应也是逐渐加强,对于危险的到来也是冥冥之间有着更强的感应。
许成林下意识的将神识展开,扫视周围的环境。一番查探无果,他的心中那种不对头的感觉更加强烈,隐隐地心中已是升起了警兆。有了不安之感,他也是加强了警戒。在快速的赶路之余,许成林不忘每走一段路都放出神识查探一番。
就在他走走停停的时候,三角眼修士与后方追赶而来的二人汇合到了一起。追来的二人正是侏儒老者与矮胖修士,三人汇合到一起之后相互阴恻恻笑了一下,接着以三角眼修士为首向着许成林的方向疾驰而去。
说来也是这三人幸运,许成林放开神识之时,三人正好处于神识查探范围的边缘。正因如此,三人躲过了神识查探,许成林一无所获。修士习惯了神识查探,便会或多或少的对神识产生些许依赖。如果当时许成林直接用双眼环视四周,也许会发现三人的踪迹。有些时候神识不是万能的,因为神识查探是有范围的。平坦的雪原之上,目力未必要比神识差。
走走停停之间,身后的三人距离着许成林也是越来越近。终于,许成林的神识有所发现。刚刚还是杳无人迹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三道人影。其中两人许成林不认识,但第三人的双眼却是被他认了出来。
“三角眼修士?我说总觉得心中不安,原来是应在了身后三人身上啊!”
许成林脸上露出恍然之色,随即一片阴沉浮上了他的脸庞。
“竞价不成就威胁,威胁不成就明抢?如此心胸狭窄之人,世间也是难得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许成林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弱逐渐消失不见。他的身影倏忽的闪了几闪,跟着也是消失不见。
就在许成林消失不久,三名修士联袂而来。三角眼修士一脸奇怪的查探着四周,未见任何踪迹。
“这不可能!刚刚此处还有修士的气息,怎么会如此的
突兀的消失了,而且周围竟然没有任何踪迹?”
三角眼修士仿佛见鬼一般,毫无顾忌的大叫了起来。
“鬼叫什么!死长虫,我看你是把所有力气都花费在勾栏院了吧。怎么?现在连施展追踪术的灵力都没有了?”
矮胖修士不怀好意的嘿嘿笑着,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矮子,那他丫的就是什么好人?坑蒙拐骗杀人夺宝,有哪一样是你没干过的!”
三角眼修士仿佛疯狗一般,谁惹上他就要回骂上几句。矮胖修士被骂得一愣,正有些错愕的时候,恰巧看到一旁偷笑的侏儒老者。
“嘿,他娘的,怎么说着说着说到我身上了。我们三个谁比谁好?侏儒老鬼你不要在一旁装好人,你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杀人夺宝,谋财害命,你哪一样坏事比我们俩做得少。整天一副笑脸,摆给谁看?”
侏儒老者有些无语,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殃及池鱼,简直是无妄之灾。老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郁闷开口劝道。
“诸位,莫要忘了我等三人此行的目的。那肥羊消失不久,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尽快追踪。找到人之后,速速解决到城中分宝,以防有变啊!”
“算你老鬼说得有理!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还是各自向着一个方向追踪,找到之后再联络。”
矮胖修士丢下一句话,转身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其余二人见此情形也是没说任何话,纷纷转身挑选了一个方向走去。
三人还没走出多远,矮胖修士的惨叫之声突兀的便传了过来。二人愣了一刹那,随即猛地回头看向矮胖修士的方向。只见矮胖修士趴在雪地之上一动不动,后背一个伤口汩汩的冒着鲜血,雪地之上已经被染成了一片血红。矮胖修士被人从背后一招击杀,他的旁边背对着他们站着一人。那人身后有一个深达半丈的雪坑,想是此人先前躲藏在其中,趁矮胖修士不留神,背后偷袭一击击杀。
“狗贼好胆!速速死来!”
三角眼修士见此情形睚眦欲裂,一枚锥形法器瞬间飞出射向许成林。
许成林背后仿佛长了眼睛,身形一闪便躲开了法器的袭击。锥形法器一击无果,被三间眼修士收回手中。缓缓转过身,轻轻一抖将剑上的血迹抖掉,许成林双眼冷冷的看着二人。
“是你?!还胖子命来!”
三角眼修士咬牙切齿,狂呼着就要冲上去拼命。
侏儒老者双眼微眯,身形加快几步一把拉住了三角眼修士。他的眼中隐藏着令人心惊的寒光,双眼犹如毒蛇一般盯着许成林。三角眼修士拼命的喘息着,数息之后才压下怒火。他那双三角眼之中寒光毕露,其中更是夹杂着无尽的死亡气息。
“几位不是找我许久了吗?怎么我主动出来不欢迎吗?”
嘴上是一副客气的问候话,许成林的手下却是毫不客气。
单手法诀瞬间成型,几枚冰锥出现在他身前。单手一指,冰锥向着二人飞射而去。
飞射袭来的冰锥在二人面前突然炸裂,仿佛遇到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侏儒老者嘿嘿一笑,亮出手中托着的一枚晶莹宝珠。
“如果让你这小小的冰锥术就破了我的防御,那我这些年就活到了狗身上了!”
侏儒老者嘿嘿的怪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我承认,你这肥羊确实厉害。那矮胖老鬼行事多年,没想到到头来却是栽在你的手中。谁也怪不了,要怪就怪他自己不小心。这样也好,少一人分
赃多一分收获!”
“费什么话!赶紧解决了他,迟则生变。”
三角眼修士一声怒吼,手中法诀一起,锥形法器速度成倍增加。脚下轻踏,方寸之间许成林的身影变得飘忽不定。锥形法器不断的朝着他飞射,但无一例外都是擦着他的身体一闪而过。漫步在锥形法器的虚影之中,许成林显得游刃有余,不时的还放出几道法术攻击二人。僵持了略有片刻,二人竟没有伤害到许成林丝毫。三角眼修士与侏儒老者相互对视,皆是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骇。
“他坚持不了多久,继续攻击!”
侏儒老者咬牙,艰难的对着三角眼修士说着。他不是不想帮忙,但是他的确是帮忙不上任何忙。所谓是术业有专攻,这侏儒老者正是面精通的防御之道。至于他攻击的手段,那不提也罢。
出现如今的结果,与许成林的果断不无关系,与他的幸运也是有着关系。三角眼修士,擅长的是追踪与进攻,而死去的矮胖修士却是擅长使用法术。三人凑到一起,进攻防御与法术相配合,可谓是三位一体,少有人能够匹敌。如今矮胖修士一死,三位一体之势被破。三角眼修士的进攻打不到许成林,侏儒老者的防御目前也派不上用场,二人一时间尴尬无比。
三角眼加大灵力的输送,锥形法器的速度又是提升了几分。许成林眉头微皱,他觉得开始有些吃力了。此时的他看起似轻松,实际上已经将腾云身法施展到了极致。锥形法器的速度加快了几分,这让他顿时压力倍增。
“看来依靠五行法术不会轻易制敌,要是他们还有其他同伙就不妙了。久战不宜,需速战速决!”
如此想着,许成林顺手放出了玉杯法器,将锥形法器定在了半空。
一拂腰间,金色的通天灵葫跃然于手中。灵光浮现,一道金色光芒喷射而出。
“不知道你能不能挡住金源灵剑,去!”
金光破空而去,对着三角眼修士猛地斩去。
侏儒老者并未将许成林的攻击当一回事,宝珠一亮一层光幕出现。老者的脸上刚露出笑容,便瞬间僵住了。三角眼修士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艰难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上一指粗的空洞。一股鲜血从空洞之中喷射而出,三角眼修士没有说出一句话,犹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倒了下去。
侏儒老者浑身冰冷,他猛地一个激灵转身就逃。只是他哪里跑得过金光,不过一息金光便将侏儒老者逼停。侏儒老者一转身拜倒在地,对着许成林俯首叩拜。
“前辈饶命,老儿有眼不识泰山,饶命……”
性命攸关哪还顾得上颜面,侏儒老者不断地向着许成林扣头。
“我且问你,为何追杀与我?”
许成林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冷冷的开口。
侏儒老者迟疑了一下,金光猛地一动,老者急忙开口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得知了前因后果之后,许成林缓缓的舒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就是因为出手大方了点就引来他人嫉妒,人性的贪婪真是无比的可怕。无贪不争,不争何以得取。有争就有仇,有仇就有厮杀。
缓缓地摇了摇头,许成林未出一言。未待侏儒老者有任何反应,金光瞬间出现在老者身后。老者双眼圆睁,至死没有闭上眼睛。他很是不甘心,似乎是在诉问许成林为何不放他一条生路。许成林是不会放过侏儒老者的,除恶务尽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少年许有悔改时,老而不死是为妖。击杀这种心肠歹毒之人,他是不会有任何的手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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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总决赛四强半决赛的第二天。
同样也是最终决赛前的最后一战,决定的是除开昨天晋级的God-上帝之手以外,另外第二支晋级最终决赛的队伍名额。
柏林时间上午九点,作为赛事举办场地的体育场馆内,再一次座无虚席人满为患。
国内,虽然已经是接近深夜,但无数国服玩家网友们无一例外地全都守在宿舍、网吧或者家中的电脑屏幕前,一个人捧着热腾腾的泡面或者是和朋友同学三五成群地凑在一块儿,满怀紧张而期待的心情等候着即将到来的今天这一组BO5的大战。
无怪乎国服玩家网友们对于今天这一组的BO5要比昨天还要来得更加在意上心。
因为昨天God对战Legend的那一组对决,本来大家伙儿的信心都更足,相信不论如何最终肯定是God战队能够获胜出线。
而今天这一战则是不同。
KG对上的是SSK。
前者的实力本来就逊色于God-上帝之手,而对手的实力也同样远远要比Legend更高出一个段位。
所以,今天这一仗的获胜难度,自然比昨天要来得更加辛苦艰巨。
另一方面——
也是因为更大的期待。
God战队已经为他们LPL赛区率先走出了第一步。
完美的理想拼图拼上了前一半,剩下只差后一半交给KG战队来补足。
还是那句话,只要今天的KG能够获胜,那么今年的这届总决赛到今天为止,就将注定能够完美落幕——最终决赛的输赢胜负无论结果,都将会是他们LPL赛区的队伍双双捧起冠军和亚军的两座荣誉奖杯。
“有机会的!”
网上,无数国服玩家网友们在热烈交流讨论:
“KG小组赛打SSK有经验,而且当时输得也只是差了一点点。”
“之前八强赛怼赢了Fate那几场,说明KG现在的状态比小组赛的时候还要更强了好吗!”
“今年本来就又是SSK状态最糟糕的一年……这绝对是最有机会让KG报仇雪恨的一次了啊!”
还有消息灵通的网友也在分享自己这边打听到的第一手情报资料:
“听说就昨天晚上,KG都还在训练的,God这边打赢了Legend都没顾上开庆功宴,直接回了酒店就去训练室帮着给KG当陪练。”
“还有啊,据说那几位神秘的特聘教练这几天也一直都在帮忙指点——”
“嗯?特聘教练什么来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但听人说、那几位都是上世代的顶尖大神,和韩国那边的M还有李道宰比起来都是一个级别的存在呢!”
各种各样的信息言论交错汇聚,最终似乎帮助着无数的国服玩家网友们一步步地更加笃定建立起了信心——
今天这一仗。
有的打!
……
距离上台还有最后的十五分钟时间。
比赛场馆内,相比起网上广大国服玩家网友们的充满期待,后台这边的氛围则是显得无比凝重肃杀。
KG战队俱乐部的教练、领队们一个个神情发沉,到了这会儿即便他们本该对着自家队员们说些加油打气的鼓励话语,但此刻他们自己的紧张心情也让他们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开口。
一众二队和替补的队员们则是也一个个都紧紧攥着拳头,担忧看着自家主力一队的队员们,只恨自己的实力水平不够,也根本没办法在这个时候帮忙分忧。
魔芋、老C还有妖鬼这几个即将上场的主力队员这会儿一个劲儿在喝水,搞得旁边荒雪夜歌都有些看不过去将妖鬼手中的矿泉水瓶夺过:
“行了行了啊,少喝点儿。”
“再喝待会儿到了台上坐在竞技间里,万一尿急可怎么办?”
魔芋倒吸凉气:
“我这……现在就挺尿急的。”
不是生理上的。
而是心理上的紧张带来的这种感觉。
喝水同样也是一种下意识地想要转移焦虑不安心情的行为举动。
是的。
无论今天之前做足了多少的准备,做好了多少的心里建设,可真到了此时此刻,临近上场之前的这个时候,几位KG主力队员心中的紧张情绪依旧还是会无可抑制地生出。
旁人的劝说也都没有用。
也就只有当两位意外的不速之客到来的时候,稍稍打破了一下后台这样的紧张凝固氛围。
“一号前辈。”
“小舞姐——”
看到来人的后台这边LPL众人又惊又喜,忙不迭地起身向到来的两位问候。
一号摆了摆手:
“这种时候了,没必要客气,各自该干嘛就干嘛。”
老C的嘴角扯了一下,干笑:“前辈……我们这会儿也没别的事儿要干了。”
其他几位KG队员也都下意识点头。
而看着KG众人这副反应和模样,一号挑了挑眉:
“怎么,紧张了?”
KG众人相互对视一眼,再次老老实实点头。
一号笑:
“紧张就对了。”
“毕竟对手是世界最强,往年基本上咱们LPL赛区对上人家就没赢过一次,们去年也是败在人家手里被剃了个光头、今年小组赛遇上了也是两场连败,这会儿又在四强对上,说不紧张也才不合理,胜算的确不高嘛,是不是?”
语气轻松随意。
但说出来的话语内容却是让KG战队的几位队员都听得一呆,旁边的God战队队员们还有其他人也都一脸懵逼傻眼看着一号。
这……
什么情况?
本来以为这一号前辈过来应该是要帮忙加油打气、给点儿鼓励和安慰的。
可这特么上来一番话,直接是往唱衰了去的、一点儿没带客气啊?
但下一刻,一号的话锋却又忽然轻飘飘转开:
“紧张是对的。”
“不过,再仔细想想,其实也没必要。”
“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输过来的,也早就习惯了不是?大不了那也就是再输一回,输了也不丢人,输了好歹前面也有God顶上来了,LPL的旗子照样没倒。”
“但如果赢了——”
一号顿了一下,再次露出几分玩味笑意:
“那就有趣了,不是吗。”
“LPL头号种子和二号种子在决赛会师,双双捧得奖杯回。”
“四强淘汰击败SSK,报仇雪恨。”
“往年丢掉的所有比赛……只要今天一仗打赢,就全都一波找了回来。”
几句话间,KG战队队员们眼睛都不由得随着一号的话语而下意识亮起,一号再次顿了顿,看向面前KG的几位队员,笑笑:
“输了不亏,赢了血赚。”
“咱们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虱子多了不怕痒,输惯了……赢他个一次,那就是扬眉吐气。”
“反倒是人家SSK应该要更紧张些才对。”
“输给曾经的手下败将?”
“一旦倒了,那身后背负的整个韩服LCK赛区的仅剩希望也要荡然无存。”
又是这样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最后一号随意从容地挥了挥手:
“所以。”
“紧张不碍事,只要们知道,们的对手现在或许比们还要更加紧张。”
“那就放开去打。”
“没有谁逼着们一定要赢,今天,换个心态。”
“们就是来炸场子的。”
“不管输赢胜负,该打的都打出来,能赢最好,赢不了……也先把那什么世界最强、炸他个七荤八素晕头转向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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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送上,下一章在10点左右,滚走继续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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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鲸岛大学,有两种课程,一种,是正常的选修课,也即是,学生在学期之初,就选定,某一位导师的课程。
课程没有文化大学那么多课时,往往是一个月节课,集中在月初或月末。
每一位导师教授的课程,也大抵固定。
如孙高昂导师,教导“火焰的艺术”,马导师教授,“水流的奥妙”等等,几年如一。
除选修课之外,就是公开课。
学校的八位天王级教授,每个学期,都会开设一到三次的公开课,面向校学生,甚至导师。
其他导师,也有举行公开课,教导方式就没有选修课那么严谨,各级导师可以随心意,选择想要教导的内容。
半个月前开始,待在鲸岛大学内的学生就发现,他们可选的课程列表上,多出了,一个新的公开课。
《秘传的创造》!
关于如何构思,设计秘传的公开课!
一出现,就在学生群体内,引起不小震动。
“是教导我们,如何自创秘传的课程吗?我们真的能够自创秘传?”
“是哪位教授开的课吗?呃,好像不是。”
“导师苏皓,苏导师……是谁,好像没有听说过?”
“震惊,今年入职我们学校的导师竟然是……!!!”
学生群体中,不乏情报达人,苏皓的身份,自然很快就被他们知晓。
是导师,但,也是学生。
仅仅大二级的学生!
鲸岛大学的传奇学生!
“可,他即使是我们学校的传奇人物,依然也是个学生啊,和我们一样的学生,怎么就成导师了呢?”
“太夸张了吧啊喂,我才正奇怪,怎么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学弟的消息,没想到一晃眼,他竟然成了学校导师,还要给我们上课?”
不少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面色复杂。
苏皓的战绩,他们不少人知晓,不知道的,一问其他人,也大抵了解了,可是,他再怎么强,就算比导师强,也不能破格,直接变成导师吧?
何况,自身实力和教学水平,是两码事!
以前,也不是没有大四生能够比肩,甚至战胜导师。
想到这儿,他们心情复杂。
钦佩、好奇、嫉妒,都有点。
去听课吧,又有点拉不下面子……再强也只是个大二的小学弟,能教他们什么?
唯独少数人,他们亲眼见过苏皓的战斗,也隐约知道,苏皓手里头的所有秘传,都是自创!
和其他还使用着导师、家族秘传的年轻一辈天才,有本质不同。
公开课,讲的就是秘传。
说不定,很有价值!
“反正只是一节课的时间,虽然是有点拉不下面子,但不是有句话叫,达者为师嘛……再不济,就当给苏皓学弟卖个好,凑个课程人数,别到时候,整间大课教室空荡荡的……卧槽?!”
某学长点开手环,正不急不缓地想要报名,就见到,公开课的报名剩余人数,急剧缩减。
斜杠右侧的名额总数,是五百,但此时,已经只剩下一百多个名额,数字还在不断跳动,很快就跌下了两位数。
吓得某学长赶紧点击报名。
没多时,公开课五百个名额,就领取一空,让不少学长学姐跟见了鬼似的。
“明明现在,离开课还有半个月时间啊!难道里面,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奥秘?”
……
某个学生企鹅群里。
“体成员苏学长回来啦,他还准备开一堂课,赶紧捧场啊姐妹们![传送门(点击查看)]”
这是个大一生的企鹅群,她们中有不少人,之所以选择鲸岛大学,就是因为,看到高校联赛上,苏学长的身影。
又强大,又帅气,在她们脑海里,挥之不去。
后来,在学校内,苏皓强势击败,棒子国的交流团,更是让亲眼目睹的学生们,震撼不已。
尤其是新生!
当然,也有人吃味。
“不就是比我们强一些,不就是夺得高校联赛的冠军嘛!吹得跟年轻人中,无人能出其左右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比天王都强呢!”
“愚蠢!”
某大一天才学生嗤笑,“只有无知的人,才会去崇拜一个同龄人,他能够做到,我们为什么做不到?”
大一天才学生瞄了眼手环上,正在不断减少的可领取人数,摇摇头,直接关掉,“浪费时间而已。”
就朝外走去。
……
此时,
苏皓并不知道,自己在校内,都有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后援团。
他望着才发布半天,名额就被领取一空的课程,不由发愣,“跟我预想的,有亿点点不一样啊!
“不会是乌师兄担心听课的学生太少,暗中做的安排吧?可是……这么搞是不是太明显了一点?”
同一时间,万木庄园。
乌天王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我这,还没开始安排呢?五百个人是从哪冒出来的?这不精灵!”
他想不明白,索性不想。
只要听课人数不会过于稀少而变得尴尬就行。
……
时间,很快来到了,苏皓举办公开课的这天。
课室,就位于教学区a区3号楼,一楼的大型课室。
精灵大学的大课教室,和普通大学截然不同。
占地面积更大,座位呈阶梯状,一排排往高处延伸,更类似于观众席。
正前方,
不只有黑板、投影屏幕,更有一个宽阔的演示场地,导师根据自己的内容,申请拥有对应环境、布置、设施的课室。
所以,鲸岛大学的课室非常多,乍看之下每一间课室的利用率很低,但这些课室,都有存在的必要。
这也是为什么,精灵大学非常稀少,着实是,教学资源太昂贵了。
此时,
大课教室内,陆陆续续,有学生推门而入。
五百个座位,已经渐渐坐满,还有许多精灵,正乖巧地,或坐或蹲,待在自家御灵使身旁。
不时望向,讲台上的人影,感受到从那儿,传出的丝丝缕缕威压,很淡,却格外威严,如同王者一样,精灵们缩了缩脑袋,变得更乖巧听话了。
时间,渐渐临近。
十来个导师掐着差不多的时间点,推门而入。
有乌师兄,有苏皓认识的火系孙导师,但更多的,是只听过名字,却不太熟悉的一、二级导师。
大课,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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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火红簪缨的高大人影,每走出一步,都仿佛天穹摇动,整个燕京城的建筑,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但见那人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披一卷百花赤金战袍,身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一口蛮狮纯金腰带,威风凛凛,威武异常。
待到那尊武神站到了战场中间,猛地抬起手来,一杆通体鎏金上盘游龙的方天画戟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然后这一柄沉重的方天画戟,在那武神的手中就好像是一根竹竿似的,被他用力一甩,“铮”地重重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月光昏暗,映着那武神强者身后武力外放而成的一轮血月,所有人方才看清楚了他的容貌。
但见那名武神,方面大耳,眉如远山,目若铜铃,高高的颧骨下,目光如一头睥睨天地的雄鹰。
这样的眼神,秦枫只在太子身上看到过。
只见,他垂下半边身子,右手扳住身后的方天画戟,左手伸出拇指,在鼻尖上轻轻擦了一下,看向面前的秦枫和燕王,笑声令人不寒而栗。
“们想造反?”
“就凭们这两个圣武境都没到的小蚂蚁,也想反抗武帝陛下的江山?”
他冷冷一笑,身后神武境威压随咆哮爆吼而出!
“蚍蜉撼树,螳臂挡车,以卵击石,简直不自量力!”
一声震吼,下方秦枫世家的所有人只觉得胸闷气短,一时间好多伤员,伤口复发,倒地喷血!
就连秦枫都感觉到,在这威压之中,如同置身尸山血海,险些要喘不上气来了。
方天画戟……他的武器是方天画戟。
这个人,怎么这么像……
就在这时,秦枫身边的燕王挣扎着开口了:“吕奉先,想怎样?”
吕奉先,吕布!
这厮果然是吕布!
秦枫心中念头剧震,作为后世之人,几乎都看过《三国演义》,谁不认识那挥舞方天画戟的虎牢关战神吕布,吕奉先?
如今的中土世界的历史,是战国七雄延续千年后的格局……
因为时势造英雄,英雄也造时势,所以多人物没有登场,有很多人物,得到了不一样的结果。
就比如赵国的镇国武圣赵括,在后世的历史里,赵括在长平之战第一次露面就被白起斩杀,留下了纸上谈兵的笑柄。
中土世界,赵括却继承了赵奢世家,成为了一代谋圣,甚至千年之后,都还在与秦枫不停地制造着麻烦。
三国时期的武将如张颌和张辽等等,包括燕国公孙世家的初代家主公孙瓒,有的修炼到了天武境,成为了一家之主,有的成为了圣武境,修成武圣……
但在中土世界数千年积淀比起来,没有了三国的特性历史局面,又有之前如乐毅、白起等等一大批武道强者存世,遮掩了他们大部分的光辉。
大部分原本后世历史里,该在三国时代大放异彩的武将,他们的成就,都比后世历史要小,甚至有的直接湮没无名了。
唯独这三国历史中鬼神无双,人中无敌的吕布,居然修炼到了神武境!
而且他的身份似乎是……神武学院的代理首座!
之前秦枫在三星堆古蜀帝宫时,听到过“神武学院代首座吕奉先”的名字,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直到今日看到,他才不得不相信……
中土世界里的吕布,居然已经修成了武神。
而且很明显,他站在了太子一边!
“问老子想干什么?”
吕布直起身来,晃动着身上的金属铠甲,发出“喀喀喀”的声响来。
“好,老子就问最后一句!”
说到这里,吕奉先双目圆瞪,冷冷笑道:“圣裁武院选派的杨素,是不是燕国的镇国武圣?”
“不要给老子废话……”
“就告诉老子,‘是’,还是‘不是’!”
一时间,天地肃杀,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吕奉先的霸道跋扈,是与他的实力成正比的,
神武学院的代首座,白起的接班人,绝对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家伙。
如果燕王胆敢说否,毫无疑问,吕奉先站住了维护圣裁武院决定,保护武家江山的名分……
会直接出手击杀燕王和秦枫!
甚至可能会将燕京内的秦枫世家、钟离世家、盖聂世家,乃至帮助三个世家的燕京百姓屠戮一空。
但如果燕王怯懦了,承认了杨素是燕国的镇国武圣。
那么燕王之前所说所做的一切,都会成为七国嘲笑燕国,嘲讽燕王和秦枫的笑柄。
燕国怯懦,燕王是个欺软怕硬的蠢货,这顶帽子,可能再过一千年都难以摘掉了!
与此同时,秦枫也将陷入完的被动,秦枫乃至秦枫世家、钟离世家和盖聂世家,都会成为砧板上的肉,任由杨素和秦枫的敌对势力宰割!
无论承认是,或不是……
秦枫与燕王,与燕国,都将在劫难逃!
“天武境与神武境,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看到天空中,武力外放如一轮妖月的吕奉先,所有秦枫世家中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秦枫,他已经够努力了……”
韩雅轩无奈地摇着头说道:“他需要的是时间啊!”
“一年不到的时间,从成为武者到如今可以逆行伐圣,他只用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啊!”
“如果给他那些老家伙们,修炼时间的一半,谁又能挡得住他?”
梦小楼看着天空中,对秦枫等人虎视眈眈的吕奉先说道:“所以他们绝对不会想让秦枫成长起来的!”
姜雨柔却已是泪眼婆娑道:“怎么办,他该怎么办?我们又该怎么办?”
吕奉先看到燕王沉默,“呼”地一声,已是将方天画戟攥在掌心里,斜指着燕王冷笑道。
“怎么?哑巴了吗?”
站在吕奉先身后的杨素也得意地笑道:“燕王陛下,您倒是说一句话啊!”
“刚才您说了这么多,现在难道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吗?”
话音刚落,吕奉先已是“轰”地一声,直接凭空一甩,方天画戟扫塌了一段王宫的城墙,咆哮着说道。
“拖着不表态是不是?”
“哼,老子的耐性可一点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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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在这边,是跺跺脚就能让人抖一抖的人物,除了楚宁轩,谁都要看着他脸色的。偏偏程嘉懿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对着有意示好的简单,明显的疏离冷淡。
王鹏和李玉是习惯程嘉懿这种冷淡的了,简单和程嘉懿交道虽然不过多半天,对程嘉懿的翻脸就不认人也颇有体会,自己心里也有内疚,自然也就不会在意。
但落在小七和张安宁眼里,便又是另外一种看法。
张安宁是完摸不着头脑,程嘉懿已经不是他认知里的程嘉懿了。
肖奇别有深意地看着程嘉懿。程嘉懿分明有些不识好歹——不说自己是老大身边最得力的,就不是,简单亲自领过来的人,怎么也要热情一二分吧。
不由想起简单刚与他说的话:你可别看那小丫头年纪小,就小瞧了她。那小丫头义气着呢,连我这样的都忍不住要说她几句好话。
能让简单高看一眼的人,肯定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的。
程嘉懿的疏离冷淡也在简单的意料中——回来那一路,他算是推心置腹了,程嘉懿不也就回答那么几个字?这时候他也不指望程嘉懿会露出感恩戴德的表情来。
城府不深,意气用事。毕竟年轻。
再说简单也不是为了回报程嘉懿的救命之恩,程嘉懿也不可能完信任了他指给她的人。
当下李玉背着杜一一,简单亲自送到门口,还安排了两辆车子跟着护卫。程嘉懿之后才知道那两辆车子里还装了衣物被褥和一些生活用品。程嘉懿想到和没想到的,简单都替她想着了。
车子外形上看应该是越野,但内饰装得却很舒服,作为老大的程嘉懿本来该是坐在后座上的,但她理所当然地坐了副驾,李玉和王鹏也心安理得地在后座陪着杜一一。
肖奇自然不会多言,更相信了简单说的话:程嘉懿身边那三人就是累赘。
简单安排的两辆车子一前一后,程嘉懿也省了指路事,她靠在椅背上看着外边。
给她不给她保镖她根本就不在意,她也没有背着谁做出什么大事的想法——以前或许有,在经历了真实的末日之后,少年时代那些不合时宜的雄心壮志早就没有了。
但这个保镖对秦风来说,应该是不会喜欢的。
她就是再不晓得事理,也知道没有人喜欢被人监视的。
这个曾经是老大保镖的人物,绝对不会就是个普通的保镖。
车子很快就接近兵营,之后进入。当小七询问她的住处的时候,程嘉懿茫然了下。她只知道她的办公室,住处在哪里还不清楚。
小七很快就展现出一个合格保镖该有的素质。
保镖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兼任管家、助理的职位,就算没有这种兼职,长期在老大身边,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该做什么。
当下随意抓来一人询问几句——他小七的那张脸,还没有几个人不认得的——跟着将车子开到后边一幢楼下,那楼外表看来并不怎么起眼,只是一个独立的二层小楼,但进去之后,其内风格与外边大为异。
程嘉懿只在电视里和图片中看过这种装修。
一进门显然是个大客厅,沙发、茶几、壁画等等装饰是欧式的,包括一个通往二层的楼梯。她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左右张望,心里隐隐确定了,这里将会是她的住处。
小七这个保镖上任的第一个工作,就是给她安排了最奢华的住处。
这里原本该是这个兵营最高统帅的住处了?
兵营里不都是军人,怎么会有这么奢华的住处?程嘉懿想这自己接触过的为数不多的报道,一河之隔的这个国家,据说还在贫困线上挣扎着。
小七已经在程嘉懿几人茫然四顾的时候,将一楼的所有房间飞快地查看了,接着上了二楼。
李玉和王鹏将杜一一平放在长沙发上,三人打量着周围,然后又面面相觑。
三人将一楼所有房间都看了,就听到小七开始安排,一群人也从外边卸下来各种东西,有的搬到一楼的厨房里,有的送到楼上。
程嘉懿被小七安排在楼上唯一一个套房内,她住在里间,外间小七占了。好在程嘉懿将杜一一搬到里间来,小七没有反对。
二楼一共四个卧室,王鹏和李玉选择住在一起,就在程嘉懿的对面,空出来两间。
四人现在都挤在程嘉懿的卧室内,听着楼上楼下搬动东西的声音,还有小七偶尔的几声安排。
“这,以后想要商量点什么,都不方便了。”李玉看着套房的外间,那里刚刚搬过来一张单人床,就靠着窗边放着。
“先不管那些了。”程嘉懿拿出密封袋,从里面挑了几个过度色的晶体道,“你们守着门,先别让人进来了。”
李玉答应着去了外间,将门关上。王鹏略微担忧地也站在门口。
程嘉懿不知道杜一一到底是怎么了,但就算是受到了刺激,睡了这么久也够了,更何况变异以来,他们根本不需要睡这么长时间的。
可能是不想醒,也可能是醒不了,但不论是哪个原因,尽快醒来才是应该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唤醒杜一一,但想来杜一一的沉睡也肯定与脑袋里的晶体有关,莫不如就用晶体来唤醒了。
她将一粒变色晶体放在杜一一手里,自己的手却是与杜一一掌心合在一起,她希望自己刺激了晶体的发热吸收,也顺便刺激了杜一一脑袋里的晶体激发。
反正她手里有十几粒晶体,怎么也足够用了。
手掌相握,十指紧扣,程嘉懿担心地看着杜一一,却又觉得不稳妥,将合握的掌心松开些,再放入两枚晶体。
心神关注在晶体上,她感觉到手心微微一热,接着头部的某处也一热。
门口传来李玉的说话声,不大,但是拒绝得很明显。小七的声音隔了一会才传来。
程嘉懿无暇细听小七说些什么,她需要抗拒吸收晶体,她希望发热的晶体被杜一一吸收,好唤醒他。
然而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吸收晶体的,这种吸收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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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个人,就能解决掉简玉书。
秦陌被围攻,看这些人的身手跟之前总是突然冒出来活捉她的人是一样的,摆明了是同一批人,她就想去救简玉书。
这些人反正不会伤她一根头发。
谁知道,这些人今儿个就一副要置她于死地的样子,根本不管她受伤不受伤,只管攻击她。
几个她还能勉强应付。
但这二三十个,她怎么应付?
秦陌被伤了两道,但也顾不得了,好不容易来到简玉书旁边,她就将简玉书一推:“你快走!”
这是冲她来的,他出来提醒她,也只是想救他,她怎么也不想他跟她一块死在这。
不过,催简玉书走的时候,秦陌却蓦地恍惚想起了当初她让轩辕宇先走的画面。
轩辕宇死都不肯走,还是她一记手刀,劈晕了轩辕宇。
可能是觉得自己真会命丧在此,秦陌竟然突然觉得,若当初她没有劈晕轩辕宇,而是和轩辕宇一块被追杀至死,也挺好的。
至少,他们是在一起的。
而现在,她在这,轩辕宇在辰星,相隔不知道多少万里……
简玉书被秦陌这么一推,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有人拉开弓弩,朝秦陌射来凌厉的一箭,想要秦陌的命,他下意识的扑过去,挡在秦陌身前。
“唔。”箭就这么中在了他的身上,让他痛的当即闷哼一声。
“简管事!”周逡仪这个名字秦陌还不怎么适应叫,只是脱口,跟以前一样叫简玉书做管事。
“对、对不起……”简玉书坐在地上,被秦陌扶着,嘴里开始吐血。他身上还有别的伤,拜黑衣人方才所赐。
这一箭又这么厉害,他知道,他是不行了。
所以,他只是道着歉,“没帮到你。”
“不……不……”秦陌不停摇头。若不是她没有将马掉头,若她真是无情无义之辈,就那么将马掉头了,他就帮到她了,救了她。
应该是她命该绝于此。
“对不起。”秦陌道歉。“是我害了你。”
简玉书也摇头,身上越来越冷,但他却用他最后的一点力气挤出笑容来安抚她:“没有,是我自己……是我……你不要有负担,都是我的事……你……快走……别管我,快走,兴许……还能走得了。”
说完,简玉书就断了气。
“简管事!简管事!”秦陌瞬间眼眶红了。摇着怀里的人大叫。又一个人因为她死了。她是不是不该活着……
她是不是早就该死了……
死了,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
如此想着,秦陌让简玉书躺在地上,又拿起地上的剑,不等那些黑衣人朝自己冲来,她就提剑朝那些黑衣人冲去。
摆明了想同归于尽。
可再怎么样,她都是一个人,她是没法跟这么多黑衣人同归于尽的,但能杀一个是一个。
黑衣人们已经接到命令,生死不论,只要捉到秦陌,哪怕是具尸首都行,所以,此刻自然还是不会手下留情。
眼看秦陌就要不敌,被所有人的剑一同刺来,将她给刺成刺猬,但却突然急急冒出一人,出现在了秦陌身后,直接一记手刀劈晕了秦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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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龟壳的中心奇点是秘藏天,秘藏天的中心奇点是仙宫神殿之下的大阵中心,层层虚空扭曲,整个乾坤周天的力量都凝结在这一点,而在这一点之内,阵法玄纹交织,封印着一方玉棺。
这玉棺,名曰葬天棺,乃是效仿昆仑神族两大神器之一的造化玄棺,可以横渡虚空,入葬休眠等等,蕴含造化玄妙。
其实张闲得到的吞天棺,也是效仿的造化玄棺,昆仑一脉,皆是以棺为葬,以葬归藏。
这封印里的葬天棺,乃是沐道真留给李玄玉和秦子韵。
此刻,两女背后相靠,闭目凝神,凝聚力量,施展上清派阴阳无极双修洞,法力相互叠加共鸣,仔细的感应着任何一丝波动。
不过良久之后,两女没察觉任何异样,心里皆是疑惑,也不知外面是什么情况。
秦子韵的心念一动,传话说道:“师姐,我们撼动一下气场,试试外面的反应。”
“也好。”
李玄玉回应了一念,与秦子韵心意相通,催动阴阳无极,虚空气场颤动,猛然一振,葬天棺震动,撼动层层封印的大阵。
奇点之内的一点微小震动,层层扩散,外面的大阵就是剧烈一震,仙宫神殿摇晃,整着主山,以及环绕相连的山山,整个秘藏天的空间,天摇地动,连连震荡。
张闲正在破解大阵,心有所感,体内吞天棺里的断尘法剑,散发出灵光,他立刻心念一动,寄神虚空,传达一念回应。
葬天棺内,感应到张闲的念头,果然是张闲来找她们了。
“这小混账,现在才来,真是可恶。”
秦子韵嘀咕了一句,却毫不掩饰的欣喜,随即敛气收势,平复气息,返归静虚。
李玄玉也心里欣喜,但没有多言,一如既往的冷淡模样,也收敛了法力,闭目凝神,静心以待。
整整被封印了十几年,她们一直维系着最低消耗,不敢浪费任何一丝力气。
“哼!”
秦子韵却是冷哼一声,看了一眼师姐的冷淡,她就觉得不顺眼,整天冷着个脸,分明心里欣喜,却是一脸冷淡的样子,让这脱困重逢的喜气儿都变冷了。
神殿里,张闲神贯注的推算阵法,一道又一道的玄纹亮起灵光,终于连通整个大阵,只见大阵运行,阴阳气场变化,层层虚空打开,一尊玉棺缓缓从地下升起。
两女感应到外面的变化,抬手一挥,玉棺内的虚空变得透明,就像隔着一层透明的水晶镜子,可以清晰的看见外面。
只见一个玉棺前,一尊魁梧高大的人影,通体玄黑,看不清真实模样,只能看见身披战甲的轮廓,背生六翼,散发着古老神秘的气息,犹如一尊遥远亘古的天神。
“额……这厮就是那小混账?”
秦子韵撇了撇嘴,眼神不由得质疑,似乎一个转眼不见,这小混账的变化也忒大了吧。
李玄玉的目光也是惊讶,她与这徒弟的师徒缘分,其实就短短几天,却一直牵挂至今,而张闲在李玄玉心里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初那个离家出走,一心求仙问道的少年模样。
一晃就是二十多年了,光阴如梭,岁月逝去,张闲早已脱胎换骨,化龙蜕变,修成玉仙龙体。
“师尊,小……师叔!”
张闲传音呼唤了一声,真言之音凝聚成一股,震荡虚空,传入葬天棺,差点叫成了小韵,这称呼似乎太亲昵了,连忙改口称师叔。
葬天棺里,听到这称呼,秦子韵被逗乐了,嘴角娇笑,这小混账还是这般有趣。
李玄玉却是秀眉微蹙,她当然了解这个师妹的性质,肯定在私下里,故意教坏了她的徒弟。
不过此刻,不是在意这些事儿的时候,李玄玉屈指一弹,虚空扭曲,葬天棺的棺盖像水面一样透明,犹如一扇大门开启。
秦子韵嘴角泛起一抹狡黠,故意一步上前,抢在了师姐的面前,先走了出去,李玄玉只得在后。33听书
张闲只见虚空扭曲,犹如一扇大门开启,两个风华绝代的道姑仙子,一前一后走出。
两仙子皆是身着一袭素衣,背负剑袋,一人的气质至虚至无,宛若秋水化神,寒玉为骨,风华清净,不沾人间凡尘。
另一人清绝出尘,风姿傲然,容颜近乎于妖,嘴角泛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娇俏,柔情妖娆之中,带着几分不屑世俗的冷傲。
从太上道的一别之后,已经十几年了,光阴的流逝,却没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恍然还如初见。
他看着两女,眼前的视觉有些模糊了,心绪莫名的颤动,又是那种莫名孤寂的悲伤,尘封的记忆被触动,依稀看见出几个风华绝代的人影,相隔了千万年,前世今生牵挂,与眼前之人相互重叠。
然而人影重叠,明明感觉很亲近熟悉,对她们前世的身份来历呼之欲出,但不知为何,始终有一层朦胧之感,很像前世之人,却又不像。
‘师尊和小韵的元灵,真的被改动了!’
他心里莫名笃定,如乾仙帝所言,一定是被改动了,虽然有前世的影子,却已然是新生。
但是很奇怪,他记忆里浮现出好几个影子,感觉都很像,可是一个人,怎会与几个人都很像?
并且他还发现一件事,师尊和小韵也很像,虽然师尊和小韵是有血缘的表姐妹,但对比他记忆的几个影子,似乎都很像,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谁,这是怎么回事?
“小混账,发什么呆,不认识我们了么?”
见张闲直愣愣的眼神,秦子韵有些不乐意了,这小混账莫不是犯傻了。
“呃……”
张闲赶紧反应过来,收起了目光,但他本想先拜见师尊,却被秦子韵挡在了前面,他心里苦笑,哪里不明白这是故意的。
他只得先给秦子韵行了一礼,说道:“拜见小,咳……师叔。”
习惯了叫小韵,现在叫师叔,感觉有点绕口,差点又交错了。
“嗯,不错不错。”
秦子韵有模有样的点了点头,绝美妖娆的媚眼,却故意给张闲眨了眨眼,嘴角上翘,得意的娇笑,又向后撇了一眼师姐。
“……”张闲装作没看见,非礼勿视,眼观鼻,鼻观心,有师尊在这里,他可不敢跟这位不太正经的师叔眉来眼去,这成何体统。
李玄玉懒得跟秦子韵计较,走上前来,看着这徒弟的模样,心绪不由得感慨万千,只相识了几天,却牵挂了这么多年,如今终得相见。
张闲感受到师尊的目光,心绪也莫名的悸动,身上的羽化灵光闪过,化龙玄甲褪去,变为道袍,现出真实模样。
传道受业之恩,终身不忘,若不是当初遇到师尊,引他入天人之道,或许他还在追求尸解仙。
他跪在地上,行了一个正式的跪拜礼:“拜见师尊。”
“逍遥,不必拘礼。”
李玄玉的语气,依然如古井无波的平淡清冷,但上前一步,俯身扶起了张闲。
秦子韵看着这一幕,却是翘起了小嘴,师姐居然主动碰男人了,而张闲这小混账,给师姐行大礼,却对她随意行礼,她心里有点不平衡了。
要知道,师姐只教了这小混账几天而已,她却教了小混账很久,还一直暗中护着这小混账,原本就觉得是师姐抢了她的徒弟,现在更加觉得了。
“哼!”
秦子韵冷哼一声,正要发作了,但张闲却是眉头一皱,似乎心有所感,发生了什么事儿。
“是元兀追来了,正在九曲山大开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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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槐鬼市,茫茫多的寿衣店,饭店,纸扎店,秦昆和楚千寻彻底扫荡了一圈。
“秦昆……你买这么多寿衣是作死啊!”楚千寻背着一个大包袱,累的够呛。
秦昆撇撇嘴:“除了捉鬼你还懂什么?姐姐,这里是鬼域啊,能掐灭你油灯的鬼不知凡几,难道我们一会真要开打吗?现在想想怎么好好孝敬鬼才是正题。动手那是下下策,你要真想动手,有的是机会。”
秦昆也背着一堆寿衣,这可是鬼市里老字号寿衣店的衣服,几乎花了他弹性空间里存的所有纸钱,样式也是精致好看。
秦昆现在不得不佩服女人,楚千寻逛寿衣店都要精挑细选的认真态度,让他自叹弗如。
二人买了几十身寿衣,还有许多摆饭。吃喝用度,才是孝敬鬼的正题。
楚千寻手上似乎也有一个类似弹性空间的东西,塞了好多摆饭,秦昆对此特别好奇,不过并没多问。
二人离开鬼市,鬼市外,是一个极其古朴的大城,鬼市外观是一座塔,放眼望去,城中除了这座塔,就属远处陵墓一样的宫殿最显眼。
秦昆买东西的时候打听过,这座城的地下,就是龙槐鬼王的地宫,龙槐古墓,囊括城。而主墓室的入口,就在远处那座宫殿一样的建筑里。
鬼城街上,车水马龙,看起来这座鬼城,被治理的相当不错。
秦昆在路边叫了辆马车,塞了一块纸做的银元宝:“师傅,去义庄。快马加鞭!”
“好嘞这位爷,您二位坐稳!”
马车里,秦昆在思考着什么,楚千寻则好奇的打量起城的景象,咂舌感慨。
“秦昆!太神奇了,这就是阴间?”
秦昆道:“说了这里非阴非阳。”
楚千寻道:“你刚说那群开店的店主,卖的东西是他们后人烧给他们的,那这驾马的马夫呢?他的马总不是烧给他们的吧?”
秦昆道:“只要生前有生灵认你为主,死后他们也会陪着你。还有,这可不是马车,用你的天眼通好好看看,这是车夫的棺材好吧……”
楚千寻掏出油灯,定睛一看,这才发现他们坐在一个棺材里,那匹马拉着一个运棺材的板车。
楚千寻发现棺材里有一具骸骨,急忙起身,险些从马车上掉下去。
“这是什么?!”
秦昆道:“车夫的遗骸,也是宿体,白天的时候,阴灵就进去休息了。”
马车有些颠簸,车夫驾车出城,城外,乱葬岗无数,还有许多弱小的游魂,费力地搬运着自己的遗骸,似乎想搬到一处风水宝地去。
临近义庄,周围散落在地的骸骨越来越多,荒山野草,鬼哭狼嚎,都在为自己死后无法安葬而抱怨不停。
“二位,前面就是义庄,小的就不往前走了,否则回来后肯定有一帮穷鬼央求我帮忙送骸骨,我这马儿可吃不消。”
车夫拱了拱手,秦昆点头:“行,再赏你个元宝,见到路上有孩子的尸骨帮忙送块好地方。”
车夫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成!就听您的!”
鬼城城郊,孤魂野鬼无数,戾气满山。这些都是死后不能安葬、而且子孙不孝的鬼,没有香火供奉,没有人祭奠,等待他们的就是彻底的魂飞魄散。
即便这里阴气充裕,鬼也不能光靠喝西北风活着。
“这位大爷,可怜可怜我吧,给点赏钱买口饭吃!”
“赏身衣服穿吧,我冷啊……”
“求求你了……”
秦昆和楚千寻被包围,周围哀嚎声此起彼伏,有楚千寻的油灯做震慑,加上他们本身就是游魂级别的小鬼,倒没几个敢靠近的。
楚千寻原本对于鬼是一种冷酷无情的态度,而且根深蒂固地扎在心底,爷爷自小教导她人鬼不两立,捉鬼师的天职就是捉鬼杀鬼,还世间清净太平,但在这种非阴非阳的地方,却不知道怎么做。
作为鬼,她们都只能在这种荒山野岭等死,好似社会的弱势群体一样,可怜无比。
“秦昆……我们不如给他们点吃的吧?刚刚买了很多……”楚千寻于心不忍道。
周围的鬼听到后,神情激动:“谢谢女菩萨!”
秦昆拒绝:“凭什么?这可都是我买的,我想给谁给谁,他们可怜关我什么事。”
众鬼一怒,怨毒地盯着秦昆,有几只作势欲扑。
楚千寻生气道:“你不是觉得我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吗?你怎么也这样!”
秦昆索性施展阳身,转头对那群鬼说道:“你们如果觉得混不下去了,我可以渡你们去地府,重新投胎转世。用不着在这苟延残喘,怎么样?”
秦昆的阳气施展,手心托着一个骨灰坛,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同时一股绝望的力量牵引着周围鬼魂,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让人无法行动。
惊吓过后,是剧烈的反抗,周围鬼魂拼命逃窜,竟然没一个人同意被超度,他们跑到远处望着那个骨灰坛,仿佛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秦昆耸耸肩,对楚千寻道:“你看到了?他们只想苟延残喘,不愿入地府,不愿进六道轮回。这种人,害怕来世报,害怕自己身上有恶业,让他们来世变成猪狗,宁愿待在这烟消云散,也都不肯投胎转世,有什么好可怜的。他们的恶业,到头来只会报应在儿孙身上,所以,他们都是活该!!”
秦昆没掩饰自己的声音,扫视周围孤魂野鬼,众鬼听到,纷纷将目光错开,不愿直视秦昆。
这种事情秦昆得到骨灰坛之后就发现了,许多鬼之所以不愿投胎,是不愿承担自己的恶业,害怕来世遭报应,可因果这种东西,没人能避免得了。该降下的报应,终究会降下!他们不承担,承担的便是他们的后人子孙。
楚千寻哑口无言。
他爷爷只给她讲过大道理,这些细节从来没说过,他爷爷似乎和南宗的其他前辈一样,只笃信力量带给捉鬼人的优越感,而从来不会关心其他的东西。
秦昆收起了骨灰坛,这么多鬼,愿意被自己超度的话,能炼出许多‘阴烛’,一根就是100功德,秦昆也有能力抓他们进骨灰坛将他们炼化,强行超度,可他从来没这么做过。
秦昆脾气就是这么怪,我做这件事,对我来讲有好处拿,但是对你子孙后代来说更是好事,你如果不领情,我这份好处不要也罢,我又不去求你让我超度你。
众鬼开始散开,只有四只留了下来,他们都是奄奄一息的老鬼。
四只老鬼跪下,小心翼翼地给秦昆磕头道:“这位道爷……请超度我们吧,我们当年死后不愿进轮回,四处躲避牛马黑白追捕,现在想想是我们糊涂啊……”
秦昆也不客气,甩给他们一人一打纸钱:“进了地府吃顿好的,早点投胎。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你们子孙后代给你们烧的香火供奉来世也会变成你们的福报。去吧!下辈子记得积德行善。”
秦昆手上骨灰坛出现,系统提示声连续响起,四只老鬼了被收入其中,秦昆顺便将他们炼成了阴烛。
成功!这根阴烛,起码值400点功德!
秦昆很满意地看着骨灰坛里的阴烛,突然发现,这根阴烛呈现灰色,和自己平时所炼制的白色阴烛有些不太一样。
而且……很像楚千寻刚刚拿出的那根蜡烛!
秦昆想将阴烛拿出来问一问楚千寻时,不远处的义庄里,走出几个身着铠甲的鬼。
“阳人?!你们胆敢在王上的地界超度鬼民?谁给的胆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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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一想那画面,顿时心动了,想了想她站了起来:“成吧,我让你爹去打听打听。有什么我再来告诉你。”
“嗯嗯嗯,快去快去。”齐萱将母亲推出了门。
卫国公府二老爷也舍不得成为齐王岳父的机会。要是女儿嫁了齐王,而齐王机缘巧合之下登上了大宝,那他岂不就成了国丈了?
这美好的想法让他特别积极。他也没跟卫国公商量,直接出去打听了一番。
这个时候,齐萱的丫鬟才敢上前,把赵如语的丫鬟来访的事告诉了齐萱。
要是换作别人,丫鬟肯定不敢这样做。就算自家姑娘在发脾气,有要紧的客人来访,她也是不敢拖延的。
但赵如语早已沦落为小户人家的姑娘了,还是个养女,平时跟在自家姑娘身边,都是说不上话的那种,丫鬟对她自然就轻慢起来。
齐萱听明白了丫鬟转告的意思,不甚在意地摆手道:“你记得这个事情就好,明日替她把东西拿回来。”
她原来跟赵如语玩,一来是亲戚,二来也是看在赵如语没准会嫁给平南侯府二公子的份上。
可现在傅二准备跟岑十姑娘定亲了,赵如语的身份又一落千丈,以后即便议亲也议不到什么好亲,她自然就懒得理会了。
只是马上就不理人,她担心传出去被人说她势利,才勉为其难地帮一帮。不过是将些常用的小东西带回来,也不打紧,一点小事,交给丫鬟就好。
丫鬟见她说完这句,就没有别的吩咐,便退了出去,将这话跟扶疏说了。
扶疏在门房处坐了快半个时辰,才终于等到了齐萱的回应,虽不敢生气,但确确实实替自家姑娘感觉悲哀与惆怅。
往后姑娘怎么办呢?
回到家里,她还没说话,赵如语就开口问道:“被冷落了吧?”
不过是传句话的事儿,扶疏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想也知道是齐萱没理会她。
扶疏怕赵如语伤心,把卫国公府的异样说了,道:“我听婆子说了一嘴,好像是齐六姑娘的亲事不妥了。想是她心情不好,也顾不上,所以才没及时回复奴婢。”
赵如语听了这话若有所思。
上辈子,齐萱也是这时候议的亲。
卫国公府还是疼女儿的人家,给齐萱挑的人家比卫国公府差一点,家里人口简单,那人人品也还好。这亲事一提,双方都很满意,所以齐萱的亲事很快就定下来了,半年后就出了嫁。出嫁后,齐萱的日子过得很不错。
赵如语当时还参加过齐萱的定亲礼,所以记得很清楚。
怎么这辈子不光其他事情有变化,便是连齐萱的亲事也变了?
这半年来,不光赵如熙密切关注着朝廷各方面的动静,便是赵如语也关注。为了节省积分,她都是向傅云朗打听的。一般能说的朝政,傅云朗都会跟她说一说。
经过半年时间,赵如语也总结出了事态变动的规律——凡事与赵如熙相关的,或是赵如熙立志想要改变的,也不知她是如何操作的,反正最后事情都会朝未知的方向发展,比如两位皇子和傅家父子的命运,再比如赵如蕊和她、赵元勋等亲近人的命运。
而与赵如熙没有关联的人和事,只要影响不到的,就都还会按照原来的命运轨迹发展。
齐萱跟赵如熙根本没有交集。上次齐萱想请赵如熙赴宴,就被她直接拒绝了。齐萱也是极傲气的人,自然不会再邀请,因此齐萱跟赵如熙并没有什么交情。
可现在齐萱的命运为什么改变了?
赵如语的系统虽然为她打探消息,但收费极贵,像齐萱亲事的这种消息,要一千积分。赵如语的能力又不够,她即便勤奋练琴半年,水平也不见得提高多少,所以赚积分很困难,她是半点都舍不得用。
她想了想,叫了她惯常用的那个小厮来,叮嘱他道:“你去卫国公府附近呆着,打探一下齐六姑娘的亲事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这两天她出门,你跟一跟。”
小厮答应了下来。
“行了,你去歇息吧。”
赵如语把扶疏打发走,想了想,开始数自己的私房钱。
自打她得了系统之后,她就觉得自己的生活有可能改变,手里没点钱不行。她想了半天,想不到什么来钱的方式,干脆在书院里开始帮人做作业,赚上一点辛苦钱。
那些贵女手都松,她做作业做得好,说话也讨喜,得的赏钱倒也不少。
因此这段时间她也赚下了差不多三百两银子。
赵靖立给她和赵如蕊的月例银子和每年做衣服、打首饰的钱都是固定的,那只够她每季添一件布料极普通的衣服;首饰也只能添点不贵的银首饰。
人靠衣装马靠鞍,她想要实施她的计划,就得添些新装。
这三百两银子,再加上她原先在绥平伯府时攒的私房钱,倒可以做两件好看的春衫,买两件式样别致却又不贵重的首饰。
……
卫国公府那边,齐二老爷在想方设法地打听萧令衍的消息。
晚上他回来了,告诉妻子:“没看到齐王跟哪位贵女走得近,他身边连侍候的宫女都很少,更是没有侍妾;我听说,他甚至连教人事的通房丫鬟都没有。当初他成年,岑贵妃想给他安排,他直接拒绝了。”
二夫人一听,不光没感觉高兴,反而发起愁来:“他不会……有那方面的毛病吧?”
二老爷一愣,也皱起眉头来。
不说宫里的皇子,便是他们这些世家子弟,到了年纪,家里都会安排通房,教一教人事,免得没见识,让人引诱了去青楼那种地方,叫人迷了眼,败坏了门风。
所以齐王殿下连通房丫鬟都不安排,莫不是真有那方面的毛病?
想了想,他摇头:“这应该不会。要是真有那方面的毛病,贵妃娘娘怕是早就给他安排通房了,好遮掩一番,哪里会这样叫人猜忌?”
二夫人想想也是,又没什么主意了。
“那你说怎么办?”她问道。